Author:月光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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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击的巨人】永生酒(利艾)-Chapter 08

艾伦第一次爆发吸血鬼的本能是在一个月后,经历了一场激烈残酷的战斗时发生的。

满地的鲜血让艾伦的双眼微微泛红,他咽了咽口水,喉咙异常干涩,饥渴的感觉慢慢地从体内升起,好想……

时刻关注艾伦情况的利威尔立刻就注意到他的异常,他不动声色地走到艾伦的身边,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其他地方的时候,一肘子击中艾伦的腹部。

毫无防备的艾伦痛得弯下腰,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艾伦,你不舒服吗?」利威尔伸手扶住他,嚷声对众人道:「我送艾伦回旅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好的!」

利威尔抱着艾伦上马,朝住的旅馆飞奔而去。

从头到尾艾伦都不发一言,他将大半张脸埋在利威尔的脖子间,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忍耐着,与自己的欲望抗争。

被利威尔拖进旅馆的房间之后,艾伦就立刻冲到房间的角落之中,将自己缩成一团,环抱起来。

「艾伦。」利威尔微皱着眉,想要靠近他,却被艾伦尖叫着阻止。

「利威尔先生,请不要过来!」艾伦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双臂,用尽全部的忍耐力才没有扑向这个散发出诱人气息的人。

利威尔依言停下脚步,默默地注视着艾伦。与吸血鬼打了那么多年交道的他自然清楚艾伦现在的情况是怎么一回事。

发出一声嗤笑的利威尔再次迈步朝艾伦走去。听见脚步声靠近的艾伦一边努力朝墙角缩,一边颤巍巍的抬起头,当他看见利威尔边走,边扯开衣领,露出一大片的肌肤后,眼中的红光变得更深。

「利威尔先生!」艾伦几乎悲鸣,他快忍受不住了。

利威尔蹲下身子与艾伦平视,然后伸出手将全身发抖的少年搂进怀中,强硬地将他的脑袋压到自己的脖子处,命令道:「吸我的血。」

「不……」艾伦哭泣着摇头。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体产生了异变,但艾伦一直天真的认为只要自己不吸血,那他就不会变成那种让他深恶痛绝的怪物。

「艾伦,你答应过我,你会为了我活下去的。」利威尔叹息,低头亲吻了一下艾伦柔软的头发。

「利威尔先生……我好怕。」艾伦紧紧地抱住利威尔。

「即使吸血,你也不会变成怪物,你永远都是我的艾伦。」

温柔的话语安抚了艾伦心中的不安,再也抵抗不住本能的他一边流着眼泪,一边颤抖着张开双唇,咬住利威尔的脖子,在咬破肌肤的一瞬间,他的犬牙发生变化刺入血管之中。本应该让人感觉恶心的铁锈味对此刻的艾伦来说宛如最美味的甘露,他贪婪地吮吸着,一双金眸转瞬变成猩红。

疼痛让利威尔微皱了一下眉,但他很快就放松身体任由艾伦掠夺他的血液。初次吸血的艾伦远比他想象的还要饥渴,血液流失的速度超过了他的预计,大量失血带来的晕眩让利威尔的身体发软。

最强的吸血鬼猎人在一个吸血鬼面前暴露出他最脆弱的模样,只要艾伦愿意,他就能轻而易举的杀掉他,但他却丝毫不害怕。

察觉到艾伦已经迷失在血液之中,利威尔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在他的耳边轻喃:「艾伦……」他相信他一手教导出来的孩子一定能够冲破本能的束缚,重新找回理智。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回响,慢慢将艾伦的神智从泥泽之中拉出。

利威尔……先生……艾伦茫然的双眸重新聚焦,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之后,立刻推开了利威尔。

利威尔强撑着没有倒下,目光温和地看着艾伦,问:「饱了吗?」

艾伦红着脸点了点头,「对,对不起,利威尔先生。」

利威尔轻笑一声,终于支持不住的晕了过去。

「利威尔先生!」大惊失色的艾伦立刻将他抱住,当看清利威尔苍白得都泛青的脸色之后,铺天盖地的懊恼之情几乎都要将他淹没。

就在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惊得他差点跳起来。

「利威尔,艾伦,你们在吗?」

分辨出门外的声音是属于韩吉的之后,艾伦立刻将利威尔抱到床上,盖好被子,随后冲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确定门外只有韩吉一个人之后,他立刻将人拉进房中。

「韩吉分队长,求你快救救利威尔先生!」

当利威尔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天色已黑,房间内只有一盏昏暗的小灯,他微微侧过头,就看见趴在床边的艾伦,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浅眠的艾伦察觉到有人在碰自己,立刻惊醒。当他对上利威尔的双眼后,惊喜之色从眸中绽放。

「太好了,利威尔先生你终于醒了!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艾伦满脸紧张地追问道。

「我没事,就是有点饿。」

「我马上去为你准备吃的!」说完,艾伦就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躺在床上的利威尔坐起身,靠在床头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绷带下的伤口处传来隐隐的刺痛感。

这小鬼咬得还真狠。利威尔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下次一定要教教他进餐的礼仪!

「哟!利威尔你终于醒啦。」韩吉直接推开房门,冲着他笑。

利威尔感觉晕乎乎的脑袋开始抽痛。

「你怎么来了?」

「艾伦担心自己走开的时候你照顾不了自己,于是就把我叫来了。」韩吉直接坐上艾伦放在床边的椅子,笑得不怀好意。「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惨的一天啊,哈哈哈哈。」

若不是因为现在身体实在无力,利威尔完全不介意揍她一顿。

「这样做真的好吗?」嘲笑过后,韩吉的表情突然变得正经。

「我不会看着艾伦伤害别人,也不会看着他死,所以……这样最好。」利威尔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韩吉叹气,也知道多说无益。「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替你检查过身体了,放心吧,你没有被艾伦感染。」

利威尔点了点头。

「不过你要想清楚,艾伦的情况拖不了多久,迟早会被人发现的,到时候你们该怎么办呢?」

「我知道。」从艾伦被发现吸血鬼化的第一天起,利威尔就在思考接下去该怎么办了。「你提醒埃尔文一下,让他抓紧时间调查当初杀掉艾伦全家的吸血鬼是谁。」

不管最后的结果会如何,利威尔都决定要先完成艾伦的愿望——杀掉那个吸血鬼。

韩吉看了他一眼,心中产生了某种预感,但多年的默契让她最终选择了什么都不说。只是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谢谢。」

韩吉笑着摇了摇头。

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吸引了韩吉的注意力,看见归来的艾伦,她站起身准备告辞,临走前,她问了利威尔一句:「你是不是需要休息两天再走?」

「不用,我不想引人注目。」

「我知道了。」

艾伦对韩吉鞠了一躬后,才关上门走到利威尔的床边。

「利威尔先生,请用!」艾伦跪坐在床边,双手小心翼翼地托着盘子端在利威尔的面前,方便他进食。

利威尔扫了他一眼,默默地拿起餐具吃饭。

「艾伦哟。」

「是!」艾伦诚惶诚恐地抬头看向利威尔。

「你很怕我?」利威尔微微眯起眼。

「当然不是!」艾伦立刻摇头,他的目光落到利威尔脖子处的伤口时,双眸变得暗淡,「我只是……只是觉得很抱歉。」

「这是我的选择,与你无关,而且我觉得你要尽快适应。」

艾伦露出不解的表情。

利威尔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这只是一个开始。」

艾伦消沉的垂下脑袋。他终究是变成以鲜血为食的怪物了。

利威尔弹了下舌,有些懊恼自己的话题被扯远了。

「艾伦,你有想过你吸血鬼的身份被公会知道之后该怎么办?」

艾伦茫然地摇了摇头。一直以来他的人生目标就是成为一个优秀的吸血鬼猎人,找到杀掉他们全家的吸血鬼,报仇雪恨,然后一生致力于猎杀吸血鬼。而如今,他却成为会被猎杀的对象,命运真是对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啊。

「或许你可以想一想了。」利威尔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垂下眼继续吃东西。

第二天一早,利威尔小队的人刚整顿好准备出发,就被匆匆赶到的埃尔文拦下。

看着风尘仆仆的顶头上司,利威尔有些不爽地弹了下舌,道:「你又带来什么不好的消息了?」

「利威尔,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到底是什么样的?」埃尔文满脸无奈地问道。

「反正你每次出现都没有什么好事。」利威尔冷笑。

「不,这次可是一个好消息。」

「别卖关子了,快说。」

「找到吸血鬼动乱的线索了,幕后黑手可能是个亲王级别的吸血鬼,他现在应该在距离这里不远处的欧迪亚小镇。」

「哦?终于找到那个杂碎啦。」利威尔勾起唇角,露出血腥的笑容,「那就让我们去会一会他吧。」

惊恐的神色被凝固在脸上,印在视眼膜之中的最后景象是一双泛着红光的双眼。

男人从怀中掏出手帕擦了擦沾上鲜血的手指。

「是吸血鬼猎人?」身着黑色礼服的女子从房间内走出,随意地扫了一眼倒在男人脚边的四具尸体。

「十分抱歉泄露了您的行踪。」男人的右手贴在胸前,恭敬地低下头。

「那就弥补你的错误吧。」女人神色淡漠地回道,她撑开布满蕾丝花边的伞慢悠悠地踏上开满鲜花的小路。

「是。」男人目送女人离去。

微风吹过,将急促的马蹄声响带来,女人望着由远至近的马队,将伞撑得更低,神态自若的继续前行。

利威尔等人都注意到这个身穿黑衣的女子,虽然奇怪夜晚将近这个女人这么敢独自在外行走,但因为有更重要的事要办,他们也没把她放在心上。

双方擦肩而过。

突然,艾伦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猛然转头看向那慢慢走远的女人,而原本完全被伞遮住上半身的女人也同时转过头,两人的视线碰撞在一起。

看清艾伦的长相之后,女人对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转身继续前行。

艾伦伸手抚上自己的胸口,在与女人直视的一瞬间,他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为什么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让他十分熟悉的感觉?

精致的下巴线条,被黑网遮住的大半张脸以及黑色的礼服……艾伦突然勒住马绳停了下来。一阵冷风吹过,他感觉寒意慢慢从身体之中溢出,几乎要将他的四肢都给冻僵。

「艾伦?」与艾伦并行的佩特拉疑惑地唤了他一声,却没得到他的回应,反而看见他突然掉转马头,朝刚才过来的路直奔而去。

「艾伦!」佩特拉惊讶地大叫,立刻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我去看看,待会儿和你们汇合。」利威尔留下这句话后,便一甩马鞭,追了上去。

不过利威尔并没有跑多远就看见艾伦呆愣愣地坐在马背上,看着前方。

「怎么了?」利威尔驱马来到他的身边,问道。

「是她……」艾伦紧紧抓住马绳,指关节都泛白。他的声音之中蕴含着翻腾的怒火。「是那个杀了我全家的吸血鬼!」

利威尔一怔。「刚刚的那个女人?」

「嗯。」

「先去和大家汇合。」

艾伦抿紧唇,死死的盯着前方,不愿意配合。

利威尔一火大,直接甩着马鞭抽了他一下。

疼痛让艾伦充斥着怒火的大脑稍稍清醒了一些,他畏惧地看了利威尔一眼。

「现在你也追不到她了,还不如去欧迪亚小镇看看有什么线索。」

艾伦看了看远处,又看看了面色不善的利威尔,最终还是畏惧利威尔的心理占了上风,选择乖乖跟着他走了。

利威尔扫了一眼情绪低落的艾伦,想了想,还是开口安慰道:「我说过会帮你找到她,就一定会找到,你信我吗?」

「嗯!」艾伦脸上的犹豫一扫而空,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很好。」利威尔阴沉的脸色终于好转,他的双腿一夹马腹,嚷声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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